靖哥哥與蓉妹妹

前段時間家中大感冒,全家又中了一個循環,妹妹再次被送往姑婆家避難,

跟阿靖又在冷戰中,老婆負責陪,

於是帶妹妹去看醫生的工作只好交給我,

那天下班我來到姑姑家門口,

"妹妹,出來了,爸爸要帶妳去看醫生!"姑姑幫我喊,

"爸爸,你到底在想什麼?"

上學前的兒子這樣問;

突如其來的問題,我不知如何回答?

"什麼意思?"我回問,

"你簽完我的考卷後,你在想什麼?"

昨夜阿靖感冒夜裡狂咳,

止咳藥,咳嗽糖漿,塞劑,吸入器全用上了,

還是咳到吐了兩回,折騰到兩三點才睡著,

於是今兒早跟老師報備, 讓他晚了些起來,第二節才由媽媽送他到學校,

不安的心情持續到上班時刻;

有很多東西我們很討厭, 但還是必須去做,

很多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工作,

可是這操之在我啊,

要快要慢,要花多少心力,我只要對自己負責,

壓力只來自是否滿足自我的要求,常常這不會是生活中我壓力的來源...

8/25是阿靖新生報到日,

越接近這天我就心情越不安,

我心裡清楚得很, 並不是擔心這小傢伙上學不適應,

霸凌, 不適合這身型結實的男孩,

課業, 難不倒有些小聰明的他,

現在是午夜四點, 不知道這小孩畢業的後座力這麼強,

讓我半夜睡不著在這兒打字...

今天有好多人哭,

很多父母為孩子長大畢業而感動落淚,

前兩天接到幼稚園的通知單,帶著阿靖去拍畢業寫真,

有點驚訝地發現這小傢伙即將上小學了,

今天回家, 來自市政府署名給阿靖與他爸的入學通知就來了,

回想起來, 我們早就知道, 這是最後一個幼稚園的學期,

很多父母早打聽好哪所小學比較好,現在要先學什麼,

以及未來課後才藝的分配,

今夜晚歸,到家時, 妻小早已進入夢鄉,

沉沉的夜,她們不忘留了盞立燈,

不久前酒酣耳熱的喧囂,如今對比平靜的睡顏,

我坐在床邊,伴著昏黃的燈光,用手指拂過妹妹的臉,

我很想就丟照片,然後寫上"就是照片",

可是,看著這些照片,忍不住還是隨手寫了點...

身體不適一個月了,

儘管一直覺得身體很重要,但大多時候是覺得強壯的身體很重要,

當生病好不了時,熊熊發現,

最近忙著論文,沒時間做很多事,

比平常早上班,比平常晚下班,

秋天來了,我沒空陪小孩讀書打球,也沒空看自己喜歡的書,

不能想自己喜歡的事情,發呆,計畫去想去的地方,

而一瞬間就過了一個月,

為的是什麼?

原來爸爸可以這麼受寵的!

結束忙碌的一天,在暮色來臨前回到家門,

老婆帶著一雙兒女在門口遊蕩,

靖哥哥吹著七彩泡泡,而短腿的蓉妹妹踩著三輪車,不約而同地望向了我,

一跨下車,不意外地,兩個小孩撲上來各抱住一隻腳,

最近看了幾則新聞,想分享給大家,也想紓發自己的感覺..

第一則,有五位滿級分的建中生,順利申請進入台大醫學系,

看著他們略顯稚氣的臉龐滿是驕傲,分享著他們為了衝刺,

考前合組"醫科讀書會", 如何共同討論時事,模擬面試,

他們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與希望!!

昨天的新聞,"延誤開刀害命,神經外科醫生判賠643萬",理由是他沒說清楚開刀的必要性,

呵!!兩隻不怎麼精緻的小熊貓,有什麼特別嗎?

今天上班的路上等紅綠燈,停在一個不大不小的路口,

有一個男人提著一籃小玩意上來兜售,

此時路口已變綠燈,油門一加也無暇多顧,只想趕緊到達目的地;

一如往常地,我並不愛搭理上來兜售的人,

但經過身邊時眼角一瞥,

曾經有這麼一首歌, 歌名叫"我的志願",是李壽全唱的,

從小到大,在日常生活中,考場上,

不停的被爸爸老師問到,你長大要做什麼??

最初的夢想是這樣唱的,

"我ㄧ手拿著玩具,一手拿著糖果,我長大要做總統;

愛迪生的故事最讓我著迷,我長大要當科學家;

昨天是這樣過的,

回到家換上跑鞋, 跑了6千多公尺,

氣喘吁吁的上樓洗個澡,

帶著妻小和爺爺奶奶,叔叔到簡餐店共用晚餐;

被迫離家一星期的Agugu,終於在過年前回到家中,

由她回來那天賴在我們身旁的行為,看得出小小心靈有些受創...

也難怪,那個下午,以為只是去姑婆家玩玩,一丟就是一星期.

回到家的Agugu在家中搞起自閉來,自顧自地反覆把硬幣投過來投過去,

我們家阿靖從來不是一個好養的小孩...

他從小就容易吐,

從吐奶開始到兩歲前,幾乎是天天吐,當然一天幾次也是家常便飯;

有天和朋友聊了聊彼此小孩間的趣事,

嬉笑後,朋友問了這句話,

"如果沒有生小孩,你會不會後悔?"

談這問題前,我想先說我最近看到的一篇文章,

二十多年前,兩岸剛開放探親時,

今年的冬天特別冷,

有時會讓人想忘了外面的世界,像雪般冰封住自己,

只是在這冷冷的時節,卻總有暖暖的祝福...

前天,阿靖收到了Kodo將分給大家的生日禮物,

前些天探望了剛生孩子的同事,

雖沒見到小孩,但由喜形於色的父母知道,

很開心,那是祝福中來臨的小孩.

離開大學以後,生活早已被例行的工作壓得一成不變,

有時上著班的日子就像數饅頭般; 一, 二, 三, 四, 五, 然後放縱兩天, 又是另一個循環,

秋天過了,自是年該近了,衝著蜂炮的元宵,啃著粽香的端午,沒什麼不對;

儘管老婆和我很習慣到處找樂子,但生活快樂不代表有目標,

那時的我們認為享樂的青春是生活的全部,沒想過生命可以為了別人而活,也自不願嘗試.

就有那麼一天,生活被掀起了漣漪,

我倆知道將有第一個小生命的時刻,

蠻不像電影情節,沒有喜悅,沒有期待,好似談論著鄰居的某小姐懷孕了,

平淡的自己也有些驚訝;

出國旅遊,照舊, 登山,照舊,

很記得當時的態度,

如果這孩子真會屬於我們,自會來到,不強求,

不想告訴別人,不是在乎禁忌,在乎別人將告訴我們的,小心這小心那的...

也還記得被我嫌像隻鯨魚的老婆,在八個月的時候問道,

我們都還沒買小孩東西,也沒想過小孩名字耶? 忙著打電動的我"喔"了一聲,

我繼續手指運動,她繼續看她的書....這是等待小孩出生的我們.

很快地來到小孩誕生的時刻,

除了我不能體會的很痛,讓我心頭皺了皺,

見慣生孩子的我倆,不知別人信不信,

沒有緊張,沒有徬徨;

直到見到像隻猴子的小傢伙,

他張著眼望啊望著我倆,

於今想起來,那時的眼神和今天的他是那麼的像,一般的古靈精怪,只是那時彼此間沒有感情;

他看著我的感受正如我看著他,好奇眼前的這傢伙是誰,

我那時真的不懂我已經是個爸爸了... 這是出生時的我們.